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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博脑科院长张阳: 救死扶伤是所有医院的天职｜宁静访谈录
2016-05-18
摘要
“救死扶伤、人道主义不是公立医院的专利，而是所有医院的天职。”
在香山脚下，在媒体报道中常被冠以“利润和口碑双料奇迹”的三博脑科医院简陋的院长办公室，我采访了院长张阳。那几天正值“魏则西事件”，话题也不可避免地从引发滔滔舆论的新闻开始。
作为院长，他的开场直指涉事医院，“武警二院，作为一个国有医院，不能把科室承包给别人，普通老百姓哪里知道这些啊，看病这么难，好不容易看上了，谁会问是不是被承包的？”
“如果莆田系一开始就不被允许科室承包，让他们自己做医院，不许做虚假广告，不许竞价排名，那他们的生存空间就会被挤压，有可能有70%依赖虚假广告和过度医疗的莆系医院无法存活；剩下的30%一定会好好地规范地做。老百姓来一次不行，第二次就不去了，所以根本没有选择。”
“这次事件说穿了是系统出了问题，如果这次事件后，能认真地处理，反而是一件好事；如果不好好抓，下次反弹会比这个还厉害！”
张阳：首都医科大学三博脑科医院院长，三博医院管理集团董事长、总裁，中国非公立医疗机构协会副会长，中国医院协会民营分会副会长，北京市非公立医疗机构协会会长。
三博脑科创建于2004年，由国内知名神经医学专家参与创建，是以治疗颅脑肿瘤、脑血管疾病、功能神经外科疾病、癫痫、脊髓疾病、小儿颅脑疾病、疼痛疾病为主的股份制神经专科医院。
经过十二年的发展，三博已成为中国民营医院的典范，2005年成为首都医科大学硕士点、博士点；2009年成为北京市三级医保定点单位；2010年成为新农合医疗单位，同年成为中国抗癫痫协会临床实践与培训基地及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医院；2011年获得卫生部国家临床重点专科（神经外科）；2012年成为癫痫病临床医学研究北京市重点实验室；2014年昆明三博、重庆三博三家连锁机构开业；2015年正式更名为首都医科大学三博脑科医院。
医院服务创新奖
“奇璞奖”
张阳的专业是军工，和医学无关。他还记得当年的入学教育是——最好的技术用于两个领域：军工和医疗。1988年，大学毕业的张阳没有分配到军工企业，而是去了工厂，一年后，辞职下海。张阳的母亲是医生，他对医疗并不陌生，下海后的张阳没有做与军工相关的事，而是选择了医疗，帮人做医疗设备的研发和销售。
九十年代初正值下海经商热潮，1992年，张阳注册了自己的公司，与清华大学、中科院的教授合作，做心脏及脑科的医疗设备研发和生产，也代理国外产品，包括心脏、神经系统的检测、监护、检查设备。他因此与相关领域专家建立了广泛联系，其中就包括栾国明、于春江和石祥恩三位博士，他们都是神经外科界泰斗王忠诚院士的弟子，都曾在天坛医院学习、工作，后来陆续到国外深造。
随着专业技术的精进，眼界的开阔，三位医生博士想做更多的事情，服务于更多的患者，但受限于公立医院体制，他们想拥有自己的医院。但对于三位拿惯手术刀的医生来说，创办一家医院极具挑战。
因为做医疗设备，张阳非常关注医疗行业的发展，“九十年代初，心脏科发展比较好，其标志就是很多医院的院长都由心脏科专家担任，再往后神经科脑科发展的很好，其标志也是由脑科专家出任医院的带头人，天坛医院就是脑科泰斗王忠诚院士担任院长。”
医疗技术的发展，使得神经内科、神经外科逐渐分离成为独立的科室。张阳开始意识到脑科领域病人需求量大，发病率、致残率、死亡率非常高，当时他就萌发了一个心愿，将来办一家脑科医院。
1998年，他和北大妇儿神经科的一位教授闲聊，说自己想办一个脑科医院。若干年后，三博脑科成立，再见到张阳时，那位教授坦言，“我当时以为你只是说说，没想到还真办成了。”
张阳遇到了三位脑科博士，再加上一位对医疗投资很感兴趣的朋友，五个人一拍即合，成为三博的初始团队。三位医疗专家负责专业技术，张阳负责运营管理，作为投资人的朋友只负责投资不参与管理。
“为什么要取名三博脑科医院？我们的愿景和目标就是打造医疗、科研、教学一体的研究型医院，三博即博医、博教、博研，把我们对未来的目标和想法都嵌了进去。”
“初创阶段的艰难，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的。找不到合适的场地，我们就在复兴医院租借了一百张床，注册了三博脑科医院。”2004年4月，北京三博复兴脑科医院正式成立。复兴医院为新诞生的三博提供床位、场地和配套医疗设施，技术、病源、管理都由三博自己管理。
2005年，由于良好的技术和口碑，一百张病床很快就轮换不开，张阳决定另寻院区。2006年，他们找到了香山脚下的北京化工职业病防治院，当时正面临转型升级，三博就投资了1.4亿承租了大约两万平米。2008年，三博脑科医院正式迁址香山。
八年过去，位于香山脚下的三博脑科医院，床位270张，以神经外科为主体，设有7个神经外科病区、2个神经内科病区、疼痛康复中心、麻醉科、百级净化手术室、层流ICU、神经放射、病理等医技科室，装备有神经医学高精尖的顶级设备，其中有世界最先进的306通道的脑磁图，亚洲规模最大的长程癫痫定位视频脑电监测系统，发展成为医疗、教学、科研为一体的学院型医院。
2014年，昆明三博脑科医院、重庆三博长安医院、重庆三博江陵医院三家连锁医院相继成立，位于福建、山东的连锁专科医院也将在2016年末亮相。
未来，三博要建成一个国家级的神经医学中心，北京作为脑科疑难杂症诊疗诊治中心和人才培训培养及输出基地，以全国连锁经营的发展模式，成为一流的神经医学连锁机构。
王忠诚院士在首医第十一临床医学院挂牌仪式上为三博题词
宁静：三博初创时处于什么样的政策环境？当时如何考虑医院的定位？
张阳：当时民营医院不像现在国家政策支持力度这么大，由公立医院的专家出来创办医院的更是少数。因为三博是由几位专家创立的，各级政府主管部门还是非常支持，客观地说，起步还算是很顺利的。
民营医院的发展有两个维度，首先，临床型还是学院型？绝大多数民营医院适合做临床型的，就解决治疗问题。如果有更高的目标，想在学术科研上更进一步，就要做学院型的医院。其次，做专科医院还是综合医院？一般来说，专科医院起步门槛低一些，但要看什么专科，心脏、脑科的门槛更高。综合医院要求科室全，所以挑战性比较大。
做什么样的医院，还取决于人力资源的储备，学科方向。医疗行业不一样，医生都被国有医院垄断，不是自由交流的状态，所以必须先搭建自己的医护队伍，没有人什么都免谈。
宁静：从成立到现在十二年，三博已经成为中国民营医院的标杆。您认为三博的发展之路有什么独到之处？
张阳：三博的发展走了两条路：一条是专业发展之路，一条是队伍建设之路。专业发展即学术发展，虽然三博是民营医院，但脑科基因决定了我们要做有竞争力和影响力的医院，医疗能力必须非常强。老百姓到医院看病是来解决问题的，如果医疗能力不行，就算天天跪着迎客也没有用。
为什么很多中国老百姓不信任民营医院？不是管理、服务不够好，其实很多民营医院的服务比公立医院强很多倍，主要是民营医院的核心技术能力不行，解决不了老百姓治病的需求，所以不被认可。为什么公立医院饱受诟病，老百姓还愿意去排队？这是医疗能力决定的。
三博要有好的专业医生，医疗是基础，还要有学术的提升和队伍的建设。这就涉及到教学和科研，通过科研提高学术水平和专业能力，通过教学培养人才，让人才可复制，甚至一代比一代强，要建设自己的人才体系，避免出现一些民营医院的一老一小状况。
所以，三博和首都医科大学合作，建博士点、硕士点，成为首医附属医院，申请国家临床重点专科，成为国家首批神经外科培训基地，我们自己培养博士生、硕士生，外引、内培，申请国家级的课题，加强专业竞争力，是三博的主线。
民营医院要和公立医院有横向对比，因为在老百姓心中，一些大的公立医院医疗技术是很好的，我们也要给医生提供一样的平台。三博医生教育平台就搭建在首都医科大学，医生除了治疗外，可以扩大学术影响，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和公立医院比肩。这是民营医院长期发展的必经之路。
十二年来，三博做的事情，一个是高端技术服务于大众，为普通百姓解决问题；一个是高端技术创造价值，让医生、医院获得认可。
高端技术服务大众，就要把技术输出去。这几年累计有几千名外科医生在三博做过培训，每年有很多国家级、北京市的学习班、研讨会、教育课程在三博举办，这是请进来；还要走出去，病人分布在各地，通过办班让地方医生掌握基本技术，我们走下去解决疑难问题，增加全方位的影响力和竞争力。所以，合作不只是简单的资本层面的合作，要靠技术做支撑，很多业内人希望与三博合作的原因正基于此。
国际癫痫关爱日，专家为患者和家属赠书
宁静：作为三博院长，在医院管理方面您有什么经验愿意分享？
张阳：三博作为民营医院，我们对运营管理的要求有两条：第一，病人利益最大；第二，做好医生的服务和保障。所有后勤服务要围绕医疗转，医疗围绕医生转，这样才能最大限度为病人提供好服务。
我觉得办医院需要得到四个认可： 政府认可，你是不是用心做，行业主管部门很清楚； 行业认可，三博近40%的患者是全国各地医生推荐的； 老百姓的认可，品牌的培养需要时间的积累； 员工认可，核心员工要满意，工作开心才能全力以赴，才能换来病人的满意。
三博的经营重在技术、品质、服务。
品质，就是老百姓日常消费中的性价比，可靠的医疗质量还要有合理的价格，手术做的再好，如果术后管理跟不上、漫天要价，都是不可持续的。
服务，对民营医院来说尤其重要，也是和国有医院区分的一个重要标志。如何服务？我个人理解，医疗服务不是简单的微笑、点头哈腰、一对一服务，这些都不重要。在医疗过程中，真正对人尊重，对隐私尊重，对疾病知情权的尊重，对医疗伦理的尊重，才是真正的服务，做好这些，就是一个像样的医院。
2014和2015两年，北京做了医院综合能力的评价，在四家重点临床建设单位天坛、宣武、三博、协和医院中，三博的神经外科连续两年排名第二。这项评价从四个维度做评比，其中第二项，CMI技术能力、技术难度评价中，三博在2015年获得最高分2.8分。
为什么？因为三博勇于挑战难度高的病例，如果我们放弃，那些病人就只能回家等死，所以，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积极治疗。结果是，病人获得第二次生命，我们的医生技能也得到提高，这才能真正体现医院的价值。以此为基础，我们再做好服务，让患者能更快、更方便、花更少时间，更少的金钱，达到治疗效果。
张阳的微信签名是“为人民服务”，这个带有强烈时代烙印的口号，静立在他的微信里，应该不再只是一句口号。
下期预告：《宁静对话张阳：三博脑科的扩张之路刚刚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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